罗兰以为这是一次寻常的任务。

        德洛兹也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娇小的姑娘背着沉甸甸的皮包袱,眼光从街的左边到右边,从右边到左边——这两个礼拜来,她算得上头一次正式踏出丹尼尔工坊:自从疫病爆发,查尔斯·巴贝奇和丹尼尔先生一致严禁任何人外出,哪怕吃喝都是由人送到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工匠们整天醉醺醺的,可算有喝不完的威士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起来很快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兰扶住德洛兹,两人悄悄绕开一具在墙角腐烂的尸体:他的女儿正抱着他生蛆的手臂,双唇龟裂,眼巴巴盯着拉过的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罗兰猜,她想说‘请给我一些钱吧’,可又不知道,得了钱该用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满街都是陪伴尸体的家人,或陪伴家人尸体的尸体。他们等待着监察局的鸟面人在某个时刻吹响哨子,收敛魂魄般提着灯与药粉罐,将大街重新染成白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场面十分压抑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德洛兹有些想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还会好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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