馄饨摊子正是生意热火朝天的时候,老母鸡熬制的鲜汤底味色鲜美,浮着亮油,撒着葱花,上桌时还冒着热气。
陈轻央看着脚步微滞,动作不由得慢了,她在心里想了许多,不外乎都是和梁堰和的过往,是那些逐渐模糊却忘不掉的记忆。梁堰和回头看了她一眼,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他叹了一口气,走过去牵上她的手道:“今晚我让后厨准备。”
外面摊口的馄饨包了肉馅,他那时不知她生了病,吃不得荤肉还给她带过一份,没想到就那次发起病生生将他给吓住了。
他虽是提防她,却不是想要她的命。
况且自上次他二人说开以后,有一些关系潜移默化之中也得到了改变。
她如今还是他的妻。
梁堰和握着她的手,指腹、掌心与她的肌肤严丝合缝,包裹攀升的热意从这里,渡到了那里,他的动作谨慎又温柔的抚摸过了她被香灰沾染的手背,不疼却有些痒。
陈轻央试图往回扯,对方却更用力的握紧了她,她不着心力的动作没能撼动他一半力气,反而被握得更紧了。
不适的缠绕感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,被他牵着往前走,陈轻央心想,便这样吧。
……
六月十三,连下三日雨后,难得晴天。
成国公府的宴帖是在半月之前便送来的,陈轻央与宗室之间的关系不算亲厚,当年她身份特殊就算是离了冷宫也有太后圈着,但在这之后她被放逐到嘉宁寺,陪着她的是梁堰和,后来连他也走了,她就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。最美好的年纪她没有能说话的好友,没有能交心的知己,只有那些暗地疯狂滋生的流言四起,渐渐她好像也就成了外人眼中可怜好欺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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