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府把人放在这里,救治也不得当,乔木心中就了然。这估计是周瑜母亲那边的一个旁支小辈,身份算不了太尊贵。
虽然不尊贵,但也得罪不起。
被怒声斥责后的乔木,一派平静地将膝盖撤走,抽出被握红的胳膊,径直站起。遂人心意,让要她滚的人躺倒在冰冷的地上翻滚。
消磨到今日,乔木已经没有多余的同情心。但人性冷漠,见死不救,她实际上又做不到,站在原地旁观着。
男人年纪不大,最多二十。从没有损坏的半张脸里,能看出原先的俊美姿容。可惜现在全毁了,水疱遍布,凹凸不平,如今只能吓得小儿夜夜啼哭。
再无人施救,绝对活不了两日。
烧伤这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忍耐的,他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乔木黑眼如死寂的灰烬,看不出任何喜怒。目光轻轻扫过脚边的水盆。里面的水已经不能称之为污浊,被洗掉的外敷药膏兑在里边成了黑红血水,血痂和死皮飘浮。
死在这盆里,可谓是毫无尊严。
乔木没有改变历史走向的想法,但这个人跟她一样,是个无名之卒。救或不救,此时在她的一念之间。
蔺衡固执地驱逐赶跑所有奴仆,是不愿让人看到他狼狈一面。他不需要这些人拿怜悯、恐惧的、异样的目光看着他,通通不需要。既然救不了他,就滚远点。哪怕痛到这种程度,他的理智也尚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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