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即便尤先生这么向着女皇帝,前阵子听说‘房州流人案’后,也叹息屠戮太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老汉没读过什么书,他觉得虽然酷吏们有女皇的约束,既出不了都城,也当不了宰相或地方父母官。但权力握在手里久了,他们必会拉帮结伙,慢慢长出爪牙,伸出长长的口器,到都城以外去吸食民脂民膏。

        瞧,他们汝平县不就摊上了个酷吏的狗腿子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老汉深深叹气,尤先生总说女皇帝会识人,更会用人,希望这话是真的,盼着女皇赶紧醒悟过来,紧一紧酷吏们的缰绳罢。

        天色开始逐渐发灰,何老汉加快脚步,想着交了号子衣和梆子就回家歇觉,他答应了晌午带妻儿上街看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走着走着,他隐隐听见前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呻|吟,声音痛苦,气若游丝,出现在这半明半暗的小巷中,宛如森森鬼泣,直叫人心底发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远处还有一缕细细弯弯的黑烟冒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老汉循声慢慢找去,另两位更夫也趋了过来——他们都听见了那奇怪的呻|吟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转过巷口,另有几名好奇的百姓加入了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七八人继续摸索过去,只见前方官府的告示栏旁,不知何时立起了一根高高木桩。木桩着了火,犹如一支突兀的巨大火把矗立在空地中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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