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璟捧着沉甸甸的锦袋,正色道:“阿耶在家时常说他父母缘浅,除了先帝与太后,自幼多靠了少监的慈爱厚道,不但督促他读书习武,还教导他为人处世。在阿耶心中,只把少监当自家长辈一般。”
“……”梁少监阖上双目,“世子,你既然身子不舒坦,就早些回去吧。”
郦璟呆呆的放下锦袋,转身才走几步,忽闻身后传来,“世子!”
他止步,回头。
梁少监不知何时坐正了身子,浑浊的双目仿佛微含水光。
“少监何事?”郦璟小心问道。
梁少监低声道:“数日前,太后破例召见了一个叫严俊晖的人。这人原是地方上一个泼皮无赖,平日游手好闲,靠诈索平民商贾的钱财为生。”
“什么叫诈索?”郦璟到底年纪小,对这些完全没概念。
“就是敲诈勒索。”梁少监耐心解释,“先物色好一些有财帛却无靠山的人家,而后诱使这家人的奴仆出来诬告主家种种罪行。好些的,破财消灾;心肠歹毒些的,为免将来这家人日后寻仇,索性将害的人家家破人亡,再无后患——这段日子,这样的人太后见了已经不是第一个了。”
郦璟呆了,“太后怎么会见这种歹人,为什么呀?”
梁少监神情疲惫:“怎么见——自是有人引荐。为什么——自是这些人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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