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上首老太太适时解围,“都先坐下,有事且慢慢商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瀛洲姑母复讪讪拉着儿子落回位置,又当着程宏茂的面把来意重新陈述了遍。

        语毕,程宏茂却未像去岁首肯任延来族学就读那般爽快,而是蹙眉啜了口茶,方为难开口,“延哥儿来族学寄读是没什么问题,何况我早已答允,只堂妹若想再塞一个外人进来怕是有些困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话怎讲?这孩子也算不得外人,适才我已跟老太太讲明,他外祖家和咱们祖上沾着些情分,若不是后来出了事,这会子怕是来往更加密切也未可知。不然我也不会使个不清不楚的人来给兄长添麻烦不是。”瀛洲姑母极力争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我不帮。”程宏茂搁下茶盏,转了下阳绿扳指,才道:“程家族学虽好,却也名额有限,历年入学人数都是规定死了的,加之名声大,大家都想托关系送来,眼下将将只剩两个空位,一个我答应了你留给外甥,另一个给了同僚的儿子,眼下确实没有空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下,瀛洲姑母噤了声。毕竟没有名额这事,不是她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妩本以为有着姑母的引荐,陆昭远寄学这事必定十拿九稳,哪知其中还有这些弯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到这,不由抬眸去观陆昭远的反应,旋即就见自她叔母向程宏茂提及他时,他既站了起来,只面色如常,仿佛丝毫没被程宏茂的话影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妩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,陆昭远这人情绪惯来不外泄,说得好听是持重,直白点讲就是冷僻,任她前世如何去捂,也热不起分毫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,她再也不会奢望去扭转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他入学一事,程妩却有不得不襄助的缘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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