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婉低垂着头颅,“皇孙这些年不说一天三顿,至少是隔三差五服用安神丹压抑本性。他的身体底子想必是极好的,否则也不可能捱到今日才发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早就无声无息地夭折了,八岁的孩子,在民间来说,都算是养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医们平日所请平安脉,对象只有大人,不包括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儿科,绝不能简单地将孩子看作是缩小版的大人,这是一门截然不同的学科。

        平日里,即便孩子头疼脑热请太医诊治,由于实在没有接触丹药的机会,所以丹毒这个选项自然而然地就被排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两日,各种方法都已经试过了,到最后,就只剩下这个看似最不可能的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吴杲放在御案后的手紧紧攥起,想到孙子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服毒,心中又惊又怒。他不禁暗自思忖,自己身边是否也有人在暗中投毒呢?

        吴杲声色俱厉地质问太医令:“太医令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外表看起来比韩腾还老迈的太医令甄温纶,颤颤巍巍地站出来,回禀道:“陛下,医书上记载,铅,味甘,无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婉婉小声嘀咕道:“我当初听闻这个故事时,还只当是个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今,这个笑话却在皇家真实上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吴穆不是在宫宴上遭了暗害,那么责任就该重新划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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