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熙儿找周嬷嬷确认点事情。”景春熙的睫毛轻轻颤动,在瓷白的脸上投下两弯阴影。
        见两位长辈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,她忽然挺直脊背,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:“我可不是为了景家,是为了黎民百姓!”
        话毕,她骄傲地拍了拍胸口,突然意识到这动作太过孩子气,又不像是女孩子该有的动作,耳尖顿时泛起薄红,慌忙将手藏到身后。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,让你冒那么大的险。”靖亲王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手指恨不得戳穿少女的脑门,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什么荒唐念头。
        案几上的烛火被他衣袖带起的风刮得剧烈摇晃,在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。
        景春熙却迎着烛光上前半步,眼中的火焰烧得更旺:“皇宫里要是乱起来,登基的那个,怕还不如现在上头那位!”
        她眼前闪过北疆流民皲裂的脚掌、逃往岭南的灾民浮肿的面容,喉间涌起铁锈般的苦涩。
        那个纵容权贵圈地敛财、为修建离宫强征民夫、连赈灾钱粮都敢抢的四皇子若登大宝,这天下怕是要变成人间炼狱。
        靖亲王与弘郡王闻言俱是浑身一震,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春熙。靖亲王的手突然死死抓住椅子扶手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不约而同想起十几年前那场宫变——先帝七窍流血的惨状、燕王星夜驰援却迟来一步的悲怆、新帝登基时眼中掩不住的得意。
        这时,屋檐下的冰凌突然断裂,清脆的碎裂声惊得众人心头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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